中国国新数据产业发展及模式选择-sbobet利记官网

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数据要素市场培育，国资委提出要推动央企建成一批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国新咨询结合国新实际，对数据产业发展及模式进行了专题研究。主要结论有：数据产业具有确权困难、安全问题突出、自然垄断、准公共品等特征，需要政府引导和国资央企积极参与；国有资本运营公司发展数据产业，应着眼于提升资本运营能力，更好服务国资央企；作为国有资本运营公司，国新具备加快发展数据产业的良好条件。研究建议：（1）以数据价值化作为国新数据产业发展的关键突破口，加快数据行业发展的顶层设计；（2）借鉴成功案例，加快探索国新数据产业发展的商业模式；（3）争取相关国家部门支持，打造国资央企数据平台，加快实现国新数据产业协同发展。

我国数据产业快速发展，2022年产业规模达1.57万亿元，同比增长18%。由于数据产业的特殊属性，行业发展中也出现了垄断、损害国家安全等问题。国有资本运营公司作为承担特殊功能的中央企业，功能定位与数据产业的发展需求非常契合。探索国新数据产业发展与模式，既是发挥国有资本运营公司功能的充分体现，也是实现国新高质量发展的现实需求。

一、对数据产业发展的规律性认识

从国有资本运营公司视角，对数据产业发展进行研究，形成以下四点认识。

（一）数据产业具有特殊属性

数据确权困难。一方面，数据从产生之际就涉及个人、企业、政府部门等多个主体，数据的挖掘、加工等再创造过程又会与更多的主体产生关联，其权属难免存在多重性，不易划分。另一方面，数据应用场景多样多变，同样的数据可以被不同主体应用在不同场景中，也产生了复杂的利益关系^〔1〕。

安全问题突出。数据安全始终是伴随数据产业发展的重要问题。一方面，许多数据涉及个人隐私，其开放共享所面临的信息泄露风险较大，虽然通过数据脱敏处理可实现保护个人隐私目的，但部分企业为了最大限度获取数据价值，对数据隐私问题有所忽视。另一方面，一些敏感信息不仅可能涉及个人隐私，还对国家主权产生潜在威胁，由此衍生出数据主权及国家安全问题。

自然垄断属性。数据前期生产收集需要大量的软硬件技术支撑与资金投入，但是在收集完成后，存储与运输成本比较低，而且数据资源的价值随着用户范围扩大而增加。由于具有明显的规模效应，具有先发优势的企业具有过度收集并垄断数据的动力，在取得垄断地位后倾向于囤积数据、减少共享，以获取超额利润，可能会对全社会福利造成实质性损害^〔2〕。

准公共品属性^〔3〕。数据产业具有不完全排他性、外部性等特征。一方面，数据在生产过程中往往存在于多个主体，包括产品服务的供需双方、第三方平台、网络运营商等，加之互联网传播成本低，数据资源很容易扩散，形成了数据要素使用的不完全排他性。另一方面，数据要素具有所谓的网络外部性，即用户越多，运营方获取的数据信息越多，越容易吸引更多用户获取更多数据，形成良性循环。

（二）政府支持推动数据产业发展成就显著

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数据要素市场的培育发展，把充分发挥数据要素价值放在重要的战略位置，近年来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各省市相继设立数据管理机构，推动本地数据产业发展。尽管不同地方的数据管理机构在机构名称、组建方式、工作职能上有所差异，但均包含了推动大数据产业发展应用、优化大数据政务应用与服务、开展大数据基础设施建设、促进大数据资源开发整合利用，以及制定地方性政策法规、人才培养、合作交流等方面的职能，发挥了顶层设计、总体规划、统筹协调等功能。2023年3月，国家数据局正式组建，主要负责协调推进数据基础制度建设，标志着数字中国建设迈入快车道。

在政策支持引导下，数据产业商业模式探索深入推进。2015年4月，国内第一家大数据交易所——贵阳大数据交易所正式挂牌运营，此后，上海、浙江、北京、湖北、河南等地纷纷设立数据交易平台。与此同时，互联网头部企业如阿里巴巴、百度、腾讯、京东等，也积极构建各自的数据交易平台。另外，一些专业的数据科技服务商，如万得资讯等，通过专注于细分数据领域，逐步发展壮大（图表1）。

（三）数据产业对推动国民经济高质量发展意义重大

中国已成为全球第一大数据生产国，占全球数据资源的比例持续提升。据估测，2018年中国新产生的数据为7.6zb（十万亿亿字节），超过美国的6.9zb，成为全球第一大数据生产国。预计到2025年，中国数据产生量将增至48.6zb，占全球数据资源的比例由23.4%提升至27.8%^〔4〕。

国内数据产业将进入快速增长阶段，支撑经济高质量发展。根据国家工业信息安全发展研究中心的测算，我国数据要素市场规模2021年达到815亿元，预计“十四五”时期增速超过25%，将进入快速增长阶段（图表2）。数据产业快速增长，对保持经济增速稳定在合理区间，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优化，均具有积极作用。

（四）国资央企积极参与对数据产业发展必不可少

在公共产品、自然垄断行业与外部性突出的领域，存在所谓的“市场失灵”问题，即单纯依靠市场经济并不能实现社会福利最大化，需要“政府有形之手”发挥作用以及国有企业的充分参与^〔5〕。数据产业具有确权困难、安全问题突出、自然垄断、准公共品等特征，这就决定了数据产业发展不能完全依靠市场经济，既需要政府引导监管，也需要国资央企积极参与。考虑到数据产业具有显著的网络外部性，企业的sbobet利记官网的业务范围更广，经济效益更高，因此中央企业比地方国有企业更具优势。

单纯依靠市场经济发展数据产业容易产生安全问题等不良后果。2022年7月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公布对滴滴公司的调查表明，该公司存在严重侵害用户个人信息权益以及严重影响国家安全的数据处理活动，给国家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和数据安全带来严重安全风险隐患。因此，在数据产业发展过程中，政府引导和国资央企积极参与，能在一定程度上化解安全问题等不良后果，具有现实意义。

二、国新数据产业发展研究

（一）数据产业发展对国新持续深化改革具有战略意义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加快发展数字经济”“建设数字中国”。数据要素是国家基础性战略资源和极其重要的生产要素，事关国家发展和安全大局，建设数字中国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引擎、构筑国家竞争新优势的支撑。国新作为国有资本运营公司，承担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功能作用，探索国新数据业务发展与模式，在落实数字中国战略中发挥表率作用，是国新作为国有资本运营公司核心功能的充分体现。探索数据业务发展与模式，对内可以与投资、证券、咨询等业务板块形成协同效应，对外可以丰富服务中央企业的工具，有助于提升国有资本运营公司的核心竞争力。

（二）国有资本运营公司在数据产业发展中可大有作为

我国政府与企业在经济社会管理与生产经营中积累了大量数据，由于种种原因，这些数据尚未得到有效利用^〔6〕。政府数据方面，我国政府数据资源占全国数据资源的比重超过3/4，但开放规模却不足美国的10%，个人和企业可以利用规模不及美国的7%^〔7〕。企业数据方面，由于担心商业秘密泄露，再加上数据标准不同，企业间数据共享互通存在一定困难。

国有资本运营公司在推动政府数据与企业数据应用方面具有相对优势。2020年3月发布的《党中央、国务院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提出，要推进政府数据开放共享。2022年7月，国资委表示，将推进数字化转型列入科技创新头号工程，建成一批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国有资本运营公司没有主业限制，在投资方向、行业和领域等方面更为灵活，以市场化方式服务中央企业，带动社会资本投向重点行业和关键领域，承担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等任务，其功能定位与推动政府数据与企业数据应用的需求非常契合，在推动政府数据与企业数据应用中大有可为。

（三）数据价值化是国新数据产业发展关键突破口

一是符合国有资本运营公司功能定位。按照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的“四化”框架，从更广泛意义上看，数字经济包括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数字化治理与数据价值化四大领域（图表3），其中，数据价值化即提升数据质量、形成数据使用价值的过程，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础（图表4）。在数字经济四大领域中，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数字化治理等经过多年发展，产业央企已深度参与，商业模式已较为成熟，龙头企业市场地位优势明显。在数据价值化方面，目前产业央企参与较少，商业模式仍在探索完善之中，符合国有资本运营公司服务中央企业、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功能定位。

二是国新在数据价值化方面具备加快发展基础。国新依托控股上市公司国新健康及全资子公司中国联合健康医疗大数据有限责任公司（简称中国联合健康公司），在数据价值化方面已开展业务探索，取得了一定成效。国新健康围绕“三医联动”改革，以数字医保为一体，以数字医疗、数字医药为两翼，借助创新业务平台赋能数字医保、数字医疗和数字医药业务，是我国健康保障服务领域的先行者和领航者。中国联合健康公司定位为国家健康医疗大数据领域平台服务公司，通过承建及运营“一人一码”居民健康数字化身份运营平台和“一药一码”药品追溯平台，协助主管部门制定健康医疗大数据的基础标准和规则，服务国家做好数据安全管控。

三、数据产业发展模式比较研究

在加快国新数据业务发展过程中，需要探索与资本运营公司功能定位相适应的发展模式。为此，我们选择了国内两家具有代表性的数据企业进行比较研究，其中，万得是一家成熟的数据公司，聚宽是一家新型数据公司。我们研究归纳出两种发展模式，对国新加快数据业务发展具有重要启示。

（一）万得：基于数据终端交易的发展模式

陆风于1998年创立万得（wind），其总部位于上海陆家嘴金融中心，是中国金融信息与软件服务行业的先驱，是国内领军的金融数据、信息和软件服务企业^〔8〕。由于多年深耕于金融和经济数据，万得现已建成国内较为完整的、以金融证券数据为核心的、一流大型金融工程和财经数据仓库。

在企业发展过程中，万得不断优化并形成基于数据终端交易的发展模式，在国内金融数据市场中已具有极高的市场占有率和较好的品牌影响力。尤其在过去十年里，万得以超过100倍的业绩增幅，成为中国发展最迅速的数据公司，估值已超600亿元^〔9〕。凭借四大特色模式，万得公司在金融数据市场的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发展成为国内金融数据提供商的头部企业。

1.万得模式的四大特色

第一，坚持以数据为中心，利用互联网技术让所有信息数据化，使其成为一种结构化产品，这是万得能够从同期多家数据公司中脱颖而出的一个关键因素。这些结构化数据包括股票、债券、企业、商品、外汇、基金、指数、宏观、资管、市场等基础数据。在数据终端，万得还提供一些数据专题统计服务。

第二，以出售数据终端作为盈利突破点。创业初始，万得公司和同行的业务模式类似，主要通过将上市公司基本数据加工成产品，出售给证券公司营业厅。但这种模式雷同且缺乏竞争力。于是，在考察彭博公司的终端机及其商业模式之后，万得决定从卖产品的模式转向卖金融终端的彭博模式。

第三，对市场高度敏感，战术上不断调整优化。自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我国资本市场发生了多次改革，数据应用的场景范围在不断拓展。万得公司始终站在数据行业第一线，能够根据市场需求，不断调整数据产品服务并完善数据终端设计。

第四，低调务实的sbobet利记官网的文化策略。务实是万得公司的重要特色，如近年构建了中国公司esg评级体系，提供全透明底层数据及评分结果；研发了量化因子数据^〔10〕。低调是企业独特的文化策略，公司几乎不做任何宣传。即便已拥有巨大的市场影响力，但鲜有万得公司的相关报道。这使得万得能专心谋发展，在市场未察觉的情况下逐渐建立起很深的护城河。

2.万得模式的成功密码

第一，以彭博为师，不断优化数据产品服务，重新定义商业模式。万得成立之初的主要业务是给证券公司提供上市公司的基本资料，以及帮证券公司建数据库、提供管理咨询。这种模式下的万得是一种劳动密集型企业，依靠人工输入数据，然后将数据做成软盘等产品，出售给券商营业部。但由于同期此类公司甚多，互相大打价格战，使得这些工作的边际成本极高但边际收入却很少，越来越无利可图。在此背景下，创始人陆风下定决心，开始了商业模式的艰难转型。90年代末，陆风到美国考察彭博公司终端机及其商业模式。让他惊讶万分的是，在1997年金融危机不利行情下，彭博公司业绩却逆势增长，在全球卖出了75000个终端账号，营业收入高达13亿美元^〔11〕。回国之后，万得公司全面对标彭博公司模式，不断学习对手先进经验。经过多年的努力积累，万得公司不断做大做强。

第二，敢于制定极具前瞻性的发展战略。早在2003年，陆风就提出了“三步走”的战略：至2008年，公司实现金融专业化，专注国内的数据金融信息专业化战略，建立万得资讯的核心优势，达到绝对优势地位。到2012年，实现金融信息多样化战略和全方位的服务模式。2012年后，实现金融信息增值化战略，以金融信息服务为龙头，向金融增值服务进军^〔12〕。前瞻性的发展战略使得公司很早就开始布局市场。2003年之后，万得公司开始通过与高校、机构合作，通过长期合作，培养了公司最早一批忠实用户。通过客户的不断反馈，万得优化了终端产品。

第三，坚持与专注的精神，成就了国内顶级数据服务商。2000年时，国内金融公司大多对数据不太重视，中国的证券市场也是一个比较粗放的市场。在此背景下，当时国内很多数据服务商经营困难，看不到希望而纷纷转型做互联网，其中不乏规模大于万得的公司。但陆风坚信数据对投资的价值，始终坚持以数据为中心，从万得导航系统到万得金融终端，从售卖软件到售卖服务，最终蹚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此外，万得专注于提升数据产品和服务品质。与其他数据相比，万得数据质量较高，更容易获得研究者的信任。现如今，无论是学术论文，还是行业研究报告，绝大多数国内市场的金融研究数据来自于万得。

第四，将客户视为品牌的核心，赢得了市场广泛的认可。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提高终端的使用便利程度，万得通过终端建立群组，提供在线sbobet利记官网的技术支持，快速解答客户的问题。二是提供客户经理服务，可上门为客户提供数据咨询、终端安装和使用服务。当客户出现需求时，销售人员能够及时耐心地解答。

（二）聚宽：基于数据价值化的发展模式

聚宽是高斯蒙等年轻人2015年创立的提供数据服务的量化平台公司。与万得不同的是，聚宽通过平台积累的用户、技术、市场优势，实现数据价值提升，并衍生出算法和资管业务，以量化基金和alpha算法服务实现商业变现，近年来在量化私募圈异军突起，成为一流的数据服务和私募公司。

目前，公司已经积累大量券商、私募和投资者客户，在国内量化圈具有较大的影响力。如聚宽量化投研平台已服务超过50万量化投研用户，并于2017年获得百度近亿元的战略投资。为国内top15券商中超过11家提供量化投研服务，为国内超过3000家量化机构提供本地量化数据jqdata服务^〔13〕，已在8家券商上线聚宽t0算法。此外，聚宽旗下私募基金于2019年9月开始对外服务，当前管理资产规模百亿元。可见，聚宽公司深度挖掘数据价值，探索出一条“数据 算法 资管”的协同发展之路。

1. 聚宽模式的三大特色

第一，深度挖掘数据资产价值，提高平台价值。聚宽发挥了自身的算法优势、数据处理优势，将传统的金融市场和财务数据在平台上整合处理，提供精准的回测功能、高速实盘交易接口、易用的api文档、由易入难的策略库，打造了国内最大的量化投资平台和国内最高效、易用的量化交易平台。

第二，制定差异化市场策略，探索数据产业新模式。聚宽平台通过数据、策略分享，形成了多元的收费体系和价格策略。（1）对于一般的量化用户，聚宽提供完全免费的在线数据服务^〔14〕。（2）对于vip用户，平台会收取每人1000元左右的vip年费。（3）对于专业私募和券商等金融机构，聚宽提供数据的本地调用服务并收取更高的数据年费，这种服务类似于终端收费模式。第二种模式是其最开始的盈利模式，但由于该模式盈利不稳定，难以覆盖其运营成本。于是，聚宽继续探索面向机构的数据服务，但其依然难以达到盈利平衡点。因此，聚宽的私募资管业务开始探索。

第三，通过深度数据挖掘的私募服务，打造公司高速发展驱动力。由于量化策略的私密性和科技赋能的难度较大，聚宽发现，仅仅依靠数据业务难以获得公司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公司依靠自身技术和人才优势，探索出了数据与算法驱动的私募资管模式。资料显示，聚宽投资管理运行中的产品超160只，管理规模100亿元左右，均为股票策略产品。聚宽私募产品的绩效表现非常优秀。可见，数据与资管业务协同发展是聚宽可持续发展的驱动。

2.聚宽模式的成功密码

第一，在数据资源价值提升中，人才是第一要素。一直以来量化基金被誉为资产管理行业“皇冠上的明珠”，行业需要复合型顶尖人才，但这种人才在全球范围内都极度稀缺。为获得超额收益，国外许多量化机构高薪聘用天才物理学家、计算机专家和数学家进行算法和策略开发。在创业初始，由于预算有限，聚宽很难走这种路线。不过，聚宽充分发挥了其量化研究平台的功能，积累了50多万的量化基础人才库。通过对用户数据的分析，聚宽能发掘出最优秀并志同道合的量化人才，这是聚宽成功的关键要素之一。据相关统计，聚宽公司的投研和it团队中，约有一半是从这50多万中挑选出来的“骨灰级”用户。

第二，根据市场和公司需求，开创“资管 数据”双平台。一开始，公司希望做面向普通用户的服务。2015~2019年，聚宽平台上的用户增长很快，平台的市场占有率全国领先，但这种模式一直无法赚钱^〔15〕。于是，聚宽开始探索服务机构的业务模式，希望通过数据和算法等服务拿下中国100家券商，但现实依然残酷。机构的个性化需求使得算法服务业务的边际成本过高，这种模式仍然走不通。最后，聚宽决定自己做投资。2017年，聚宽注册了私募牌照，到2021年10月，聚宽就实现了百亿管理规模的目标，其一号产品至今的累积收益率已超250%。

第三，模仿并超越世界知名量化平台quantopian^〔16〕。不难发现，聚宽从网站的风格和业务模式都与美国量化平台quantopian的业务与模式非常相似，即：希望通过让业余量化分析师通过开发、测试和使用交易算法来买卖股票，从而创建一只众包（crowdsourcing）对冲基金。但该商业模式很难变现^〔17〕，quantopian于2020年11月14日关闭。与美国公司不同的是，聚宽在认识到这种模式的局限性后，2019年，迅速从数据平台模式向“资管 数据”模式转型，使得企业成功跨越了“死亡谷”，实现跨越式发展。可见，聚宽学习国外公司，但又不拘泥于固有模式，实现了对已有模式的超越。

（三）比较研究结论

第一，顶层设计是数据业务快速发展的关键。不可否认，万得公司很多模式是在市场“干中学”不断完善的，但这种战术上的调整离不开公司对数据产业发展的前瞻性判断。由于多年前就认定了数据行业在中国金融市场的巨大前景，万得公司有勇气制定“三步走”战略，敢为天下先。聚宽公司在发展之初，也具备一定的业务模式。

第二，始终坚持一流标准，不断探索优化商业模式。万得在最初的发展过程中，也曾面临市场竞争的巨大压力，不得不进行商业模式转型，在看到彭博的商业模式成功案例之后，万得学习并对标世界一流企业，坚持以数据服务为中心，探索符合本土实际的终端模式，在服务客户的基础上，实现了企业的发展。聚宽以知名量化平台quantopian为模板，不断学习并超越该公司。

第三，聚集一流人才，打造sbobet利记官网的文化内核。数据企业是技术密集型企业，需引入并留住技术人才。如万得打造以员工为核心的文化内核。一是提供了360度综合福利待遇，包括your wealth：综合薪酬、在职激励奖金、赋能基金和股权激励等激励措施。二是提供了丰富的成长机会^〔18〕。三是提供丰富的文化生活^〔19〕。聚宽坚持高标准人才录用要求，对候选人数理能力等“硬技能”有着极高要求，同时对候选人的“软”品质要求也很高，如要求候选人优秀、谦虚、谨慎、严谨、踏实、勤奋、负责。

第四，始终坚持发扬企业家的创新精神。数据产业属于高科技行业，具有较高的不确定性，需要企业创始人具有较强的创新精神。企业家决策是一种面向未来不确定性的决策，无现成数据和案例可参考，需发挥前瞻性、直觉、判断力和决策力。

第五，坚持跨行业协同，加速数据企业发展。在现有市场格局下，仅凭数据终端销售已很难占领市场，而通过叠加投资业务、咨询服务等跨行业发展模式或能形成综合性的竞争优势。聚宽案例表明，打造核心技术人员团队，深度挖掘数据价值，不断积累算法优势，跨界发展私募业务，逐步形成跨行业优势。

四、初步建议

本文研究认为，应借鉴数据企业成功案例，结合国有资本运营公司实际，探索国新数据产业发展模式。

第一，争取相关国家部门支持，打造央企数据平台，完善国有资本运营公司服务央企的核心功能。为达到国家重点行业数据平台运营的条件，应进一步增强相关专业人才队伍建设，完善国新的数据科技团队。

第二，以数据价值化作为国新数据产业商业模式的关键突破口，加快数据行业的顶层设计。数据行业具有非常广阔的市场前景，国新开展相关业务也具备一定条件。因此，应加强前瞻性数据政策、数据行业布局、数据投资机遇等分析。

第三，加强数据业务同投资、咨询等运营板块协同发展。为更好地实现数据业务的拓展，有必要筹建重点行业数据库、金融数据仓库、量化研究和投资平台、风险管理平台等智能系统，更好地实现国新数据资源与投资、咨询等运营板块的协同，保证国新在新一代技术革命中占据一席之地。

（国新咨询）

注释

〔1〕 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网络交易监督管理司，《数据确权的难点》，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网站。

〔2〕 《数字平台的垄断与规制》，载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主编：《中国工业发展报告2022》，第205~206页。

〔3〕 《数据要素发展的现状、影响和问题》，载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主编：《中国工业发展报告2022》，第75页。

〔4〕 《数据要素发展的现状、影响和问题》，载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主编：《中国工业发展报告2022》，第75页。

〔5〕 参见高鸿业主编，2000年：《西方经济学（微观部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第12章“市场失灵和微观经济政策”。

〔6〕 蔡跃洲，马文君.数据要素对高质量发展影响与数据流动制约[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21，38（03）:64-83。

〔7〕 杨东. 构建数据产权、突出收益分配、强化安全治理，助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基于对“数据二十条”的解读[ol]. 2023， 国家发改委网站。

〔8〕 https://www.wind.com.cn/mobile/news/newsdetail/zh.html?id=698。

〔9〕 http://www.job.ustc.edu.cn/job2.html?jid=27576&cid=19054。

〔10〕 wind首批数据供应商，万得公司参加了上海数据交易所签约合作仪式，wind中国a股量化因子库也正式登陆上海数据交易所，成为首批挂牌交易的数据产品。这是一种新兴数据模式，具体效果仍有待观察。

〔11〕https://www.163.com/dy/article/gasnokiq0521p4gn.html#post_comment_area。

〔12〕 https://www.163.com/dy/article/gasnokiq0521p4gn.html#post_comment_area。

〔13〕 聚宽sbobet利记官网。

〔14〕 聚宽为免费用户提供的回测有次数限制，提供的研究平台是有内存限制。当研究员的技术不断上升，其需要的回测次数与内存容量将提高，这时一般会采购vip服务。

〔15〕 这些注册用户大多是业余爱好者和学生，付费能力并不强。

〔16〕 quantopian成立于2011年，作为全球量化平台公司的先驱者，其研发能力强大，开发并开源了量化库zipline、alphalens、pyfolio、empyrical，这些库已经成为全球量化研究者、开发者的标准程序库。

〔17〕 相关资料显示，这个想法暴露出两大问题。第一个是合规性，用户没有从业资格，也不是聚宽员工。第二个是持续性，能生成优秀策略的用户，都担心策略的隐私性。

〔18〕 万得通过一对一导师带教机制、线上万得大学、应届生“万得之星”训练营等项目计划帮助年轻员工不断成长。

〔19〕 万得公司为员工举办了浦江夜跑、程序员节、创意摄影比赛、读书会等各种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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